妾术 第112(2 / 3)
个生面孔。一时间,也没什么人上前来和他打交道。
内厅里,四面以整排的乌木浮雕屏风隔开一个个相对私密的雅间,透光而不显形的云锦在屏风上显得流光溢彩。
给“顾三少爷”准备好的雅间里,原本有个露半酥肩,姿态妖娆的花娘,见三爷揽着个面生的女子进来,一打量便知道不是他们这里头的人,还暗地里存了较劲儿的心思,拖延着不肯退下,非要敬顾三爷一杯酒,眼波飘荡地对着他笑。
顾三爷的女伴却来了脾气,斜了她一眼,见里头没有旁的男子,便解下了面纱,也素手敬了三爷一杯酒。
那花娘原本不当一回事,挑衅地看过去,却一时看呆了。
真是好美的一张脸,显得她刻意涂抹上的脂粉都有些油腻腻起来。
又见顾三爷眼神都黏在人家身上,一眼都吝啬给她的模样,晓得对方恐怕正是新鲜的时候,只好气馁离去。出了雅间,人都快被气哭了,数落安排的人没存好心,故意给她没脸。
那人知道这花娘素来受器重,自然赔罪不迭,又暗暗打听里头的光景。
晓得那顾三爷当真是个贪图美色的浪荡公子,只晓得哄美人欢颜,愈发放下心来——随着城外那位主儿的到来,近来城中的魑魅魍魉不少,这顾三爷虽然有夏五夫人的背书在,可到底是生面孔,他不得不格外小心,免得让人拿了错处。
待人走了,周绍懒散地靠在圈椅中,手臂自然地搭在青娆的椅背上,随意地卷着她一缕垂落的发丝把玩。
主厅前方的玉台上,随着一位口齿伶俐的“舌人”出场,气氛变得热烈起来。
前几件唱卖品不算太稀罕,不过是金银器物、字画真迹之类的东西,若是肯花高价,在外头也不是买不到。
作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,周绍对此表现得兴致缺缺,只是偶尔举举牌,并没有势在必得,所以没有拍下。
而后,舌人热情洋溢地介绍了一对“珍品”——竟是一对国色天香的胡姬。
她们生着蓝色的曈眸,模样艳丽,是鲜见的塞外风情。
候在屏风外头的侍从就见顾三爷果真举了牌子。
可很快,他怀里的美人就闹起来。
“爷,我不许您买她们!这种伤风败俗的玩意儿,怎么能进我们顾家的大门?”
那位顾三爷竟是当真宠爱那美人,被如此顶撞也不生气,只是过了一会儿,就遗憾地收了牌子。
侍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。像这样的“珍品”,原本就是预备给这些财大气粗的纨绔子弟的。
打得就是激得他们冲昏了头脑,为佳人一掷千金。
否则,再周正的模样,哪怕放到秦楼楚馆里,也卖不到什么高价。交给人牙子,顶了天也才二三十两。
顾三爷这女伴还真是碍事,首饰钗环不哄着爷们给她买,争风吃醋她倒是头名。
不多时,暗市的管事人便笑眯眯地进来了,低声问今日是不是伺候不周,竟一时没有让顾三爷特别喜欢的东西。
周绍面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,甚至还偏头与青娆耳语了一句,惹得她故作娇嗔地推了他一把。
逗完美人后,他才兴致缺缺地看过来:“爷是听我家老爷子说,你们这里今日有好东西,才过特意来瞧瞧的。可这些东西,都不是能拿给我家老爷子邀功的。你们没点真材实料,还想让爷掏腰包?爷是有钱,可也不是专程让你们蒙骗的。”
闻言,管事人的表情反倒变得意味深长了。
他躬身一揖,笑眯眯地道:“三爷且耐耐性子,还有最后一样东西,还没有呈给您瞧呢。”
“这淮州府的水,也太……
夜渐深沉,淮州城内的暗市中,赛珍会却正值喧嚣顶峰。
斋内烛火如昼,映得满室流光溢彩,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与酒气交织的靡靡气息。
主厅中央的玉台上,舌人满面红光,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道:“今日压轴珍品,乃是吕城县盐场监当官一职!正八品衔,领朝廷俸禄,辖盐场百亩。”
此言一出,瞬间将全场的气氛推得更加热烈了。
周绍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,眼底掠过一丝冷冽。
烛火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,映出几分嘲弄神色——前朝卖官鬻爵之风肆虐,终致天下大乱,如今本朝科举已成规制,淮州竟敢如此明目张胆,当真是将朝廷律法视作无物。
且盐场乃利税重地,虽是末品小官,却握着实权,寻常商贾求而不得。
听到这里,他已经隐隐明白为何淮州府如此阜盛,交给朝廷的赋税却少得可怜:这等油水丰厚的位置,任上的官员却大多是用这种手段买上来的,把柄捏在旁人的手里,就是没有半点姻亲粘连关系,也会天然地站在士族的一方,与朝廷做对。
先前露面的管事人适时地走进雅间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:“顾三爷,这官职可是为您量身定做的。您有骆家与夏家做靠山,再添个正经官身,日后走出去,人人都要再敬您三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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