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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二)蓬莱失棹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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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随便摆动两下就掀起巨浪,想搞垮它,真有这么容易?

她又觉有很多地方没弄懂,“股价是怎么搞崩的?靠传说中的操盘?这不是违法行为吗?我们能不能去法院告他?”

敬亭欲言又止地望了小钟许久,似笑非笑道: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,你去问钟绍钤。他不是你的老师吗?会告诉你的。他不说,你就逼他说,什么美人计、苦肉计都用上,别怕他不招。”

大钟以前做风投,的确会更清楚吧。

但是敬亭之前还对他所知甚少,现在怎么连他做过风投都知道了?

——他跟这事情有关?

迟疑再三,小钟还是没能把话问出口,或许是害怕得到肯定的回复。

敬亭见小钟陷入凌乱,知道不能再多聊了。

“但我最后要问你一件事。”敬亭交握双手,似有些紧张。

小钟知道不会有好话,抗拒道:“你问他的事,我不清楚的。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。”

“不是。”敬亭酝酿许久,“假如,只是说假如,他会为了你跟全世界为敌,你还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吗?”

听起来这就是言情小说里对“爱惨了”的一种修辞。现实中的人绝少做到这地步,也缺乏非此不可的绝境。

但他会的。

小钟确信,故而没法回答敬亭。

“或许乍一听还很浪漫?”敬亭继续道,“可是你仔细想,倘若这样的事变成现实,他剑走偏锋无所顾忌,你能走的路也会被这锋芒断得干净,到最后只能接受被他绑架。你们两个人。他一意孤行非要这样做,是想置你于何地?”

话说得一点不错。但敬亭看准了绍钤,却小看了小钟。她们是一样的人。

敬亭不希望小钟也是那样。但小钟早就辜负了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敬亭叹了口气,临走时取来一只档案袋,神神秘秘地递给小钟,“给你一个锦囊。迷茫时就打开,也许对你下定决心有帮助。”

话音落下,店里的音乐正好播到《斯德哥尔摩情人》。

爱与痛也不到肉。

在回程的地铁上,小钟就按捺不住打开了档案袋。

她本以为里面是妈妈的亲笔长信之类的心灵鸡汤、人生忠告,还很纳闷怎么敬亭也整这一出。结果不是。

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里面是钟绍钤的个人履历,他的家族、社交关系图,以及其中所有从政的亲戚的简单介绍。他的父亲曾在检察院任职,现已退休。还有个叔母把持着市税务局。敬亭说过,正厅级以上的干部就算作高干。他家的情况,毫无疑问是。

小钟也隐隐猜到他家里有些背景,但他从来不提,她以为是他看不上,没想到这么有来头。

再后面是前些年他和嗣音创业的动向,从做算法的小作坊起家,赚到了启动资金,就开始玩转资本。按照敬亭的叙述,这两个人走的每一步都清晰明确,野心勃勃,手腕过人,蓄谋已久。

至于绍钤后来为什么金盆洗手,又在国外待了几年,敬亭也有一番她的理解。跟绍钤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,跟黑道有往来,或许碰过见不得光的生意。诸多可疑,却查不到完整的情报,像被人保护着,刻意隐去。几乎就在绍钤出国的前后,嗣音也查无此人,再没过多久,他的家人就宣称他过世,还举行了葬礼。

显然,敬亭根本不相信嗣音已死,而是金蝉脱壳死遁了。当年应该发生过一桩大事,教他们不得不放弃原来的事业,暂避风头。再后来,两人一在明,一在暗,或许还以某种方式保持着联系。他们沉寂了很久,直到数月前,绍钤又重新活跃。

蹊跷的是,他活跃的时节正好与父亲公司被人下套的契机重合。再是近来空穴来风的稽查,眼红的人比比皆是,却大多有心无力。谁有这么大的能耐?是绍钤。

小钟和他住在一起,也感觉得出他在暗中筹划什么。突然多了好些应酬,时不时就往外地跑。小钟问他缘故,他只笼统说是参加商业活动,一些公司请他过去。当时她就知道他在重操旧业。

她还纳闷不爱赚钱的人怎么改了性想赚钱,原来是在打父亲的主意。

什么时候动的念头?是从敬亭找他,让他放弃小钟?是父亲弄走他未果,反而打草惊蛇?还是小钟三番两次跟他哭,说不想被家里人卖掉?这样说来,落成今日的局面,未必不是她自己种下的因。她向他许愿,愿望实现。随之而来却是意想不到的偏差,如愿以偿,或事与愿违,竟并无两样。魔鬼。向魔鬼许愿,魔鬼永远会以他的幸福守恒之学维系交易的公平。他不知道不幸的人许愿是想要摆脱不幸,而非徒劳地在不幸中央等价交换。

小钟明白为什么敬亭特意嘱咐迷茫再打开。迷茫意味着小钟怀疑起“爱他”这件事,而她不愿还爱他的小钟提早知道档案袋里的秘密。

绍钤相信嗣音死了吗?

小钟不知道。她只知道既然他向她说是死了,再去问也只有同样的答案。

要么永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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